沧冷。

*末日异能，双主cp方王＆双花，剧情向，HE保证。

*我流瞎编型背景设定，请勿考据。总之，任何方面如有bug，算我瞎bb

*前文→ 0~3    4~5   6~7   8~9   10~11

 

12.初雪

方士谦揉着眉心打开了诊疗室的大门，叶修取下嘴里那支没有点燃的烟，夹在指间。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长出了一口气，向方士谦晃晃手中的快餐盒。

“去院子里吃？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晒太阳。”叶修的语气出奇的诚恳，只可惜，那张脸上过于友善的笑容不遗余力地出卖了他。

既然方士谦毫无反应，叶修也懒得再找借口掩饰，干脆用手背敲了敲身后墙壁上禁止吸烟的警示牌，坦白笑道：“我想抽烟。”

对方这才端着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嫌恶地斜了他一眼，双手仍旧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一言不发地往电梯口走。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疲惫，这让叶修不由地啧了啧嘴。

换作平时，方士谦怎么也得念叨两句烟草稀有、烟瘾烂肺，但是今日，他倚着电梯里的护栏，只是缓慢地抬起手，遮住了从外墙玻璃射进来的光线。

叶修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六月阳光炽烈，只是对于连续通宵的人类来说实在不太友好。

“你怎么过来了。”方士谦微垂着头，明知故问。

叶修知他心头有坎，也不戳破，顺着他的话故作正经地解释：“客机失事至今半个多月，A域异能者的精神状况排查才不过完成了一半，肯定来不及了。眼瞅着危机迫近，将军命我保护你的安全。”

方士谦冷冷一哼，言辞间满是不屑：“目前还没有发现有被‘Apophis’影响的异能者，倒是托你的福！他们的精神状况或多或少都出了问题。可以确定，异能等级越高，受到精神力波动的影响程度越大。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名A级异能者失控，柏青为此还受了伤。”说着他又揉了揉眉心，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低声骂道：“一团糟！这种时候如果敌人向A域发起攻击，再加上‘Apophis’，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你的安全尤为重要。”电梯落地，叶修率先迈步，方士谦跟在身后。

“眼下的情况敌我双方必定心照不宣，假使对方真的拥有‘Apophis’，战场上任何异能者都可能被操控。一旦开火，我们的士兵只能靠你搭建精神屏障，除非小殿下……”言及此处，叶修着意瞥了方士谦一眼，却并没有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停留。

“张佳乐现在怎么样？”

“不太好。”方士谦摇头，脸色比起刚才似乎更差了些。他接过叶修递来的盒饭，随便找了条长椅坐下，回答道：“他在B17的消耗太大，之后又被你影响，精神很不稳定，随时可能陷入‘Evil’。我不在A01，将军已经下令将他隔离在NAZAR研究所，由小肖严格监控。还是老样子，老孙呆在里面陪他。”方士谦别了一大口饭。

“这几天我一直感觉在张佳乐身上我们疏忽了什么事。”他囫囵吞咽了嘴里的食物，拧起眉头：“但是小肖告诉我，他陷入休眠之后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叶修蓦地顿住了点烟的动作。

“嗯。”方士谦轻轻点头：“也许只是我多虑……”

“不。”叶修放下手里的打火机。“老方，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张佳乐一切正常就是最不正常的事吗？”

 

肖时钦从外面敲了两下玻璃，很快，孙哲平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有事？”他盯着肖时钦的眼睛，表情难免有些紧张。

这些年来，但凡孙哲平呆在张佳乐身边，每每有人叫他离开，孙哲平都会担心是不是张佳乐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可是，职责所在，实际上他因事外勤的次数并不在少。

孙哲平不知道当年苏沐秋自请离开NAZAR之前到底和将军谈了些什么条件，但最终张佳乐的确保住了性命。只是从此，苏沐秋杳无音讯，与他有关的事竟也逐渐变成了军部高层极其避讳的话题，只有……研究所后院里，那棵据说由苏沐秋亲手栽种的银杏树，依然葳蕤如故。

张佳乐常住的那间屋子正靠着这棵银杏，一条粗枝堪堪生长到了窗前，却从未再进毫厘。叶修来的时候还笑着揪下了一片叶子，说大概这树很喜欢张佳乐。

孙哲平心道这是必然的，毕竟打小张佳乐就热衷于照顾他家一园子的花花草草，他俩刚认识的第一天，这人就是用一小束白雏菊作了见面礼。

那时候哪里想得到呢？曾经抱花的少年，有一天会再也无缘于他所喜爱的这些生命。

“大孙！下雪了！”

孙哲平和张佳乐八岁的那个春天，气候温暖，他们在去年共同种下的满园雏菊开出了第一季雪白的花。

张佳乐很高兴，大方地原谅了去年孙哲平异能觉醒，烧了自己心爱花园的“罪过”。可是不想，当天傍晚壁垒之内忽然落了雪，大雪洋洋洒洒下了整整一夜，等到隔天清晨，地面上积雪已深。

大人们有些紧张，可孩子们哪管什么反常气象，方士谦一大早就拖着王杰希老远跑来张家，笑嘻嘻地说张佳乐他们家园子大，最适合打雪仗。

王杰希跑的急了，只站在一旁微微张着嘴喘气。六岁的孩童鼻尖脸蛋都冻得发红，越发衬得他白嫩可爱。虽然几家大人关系亲密，但因着王杰希家中长辈严厉的缘故，除了方士谦，他还不怎么见过同辈的孩子，因而认生似的牢牢牵着方士谦的手。

张佳乐暴跳如雷。

因为这场雪，原本他就在心疼自己一园子的花，现今又听到方士谦想在他家花园上跑跳打雪仗，更是气得直接亮了拳头。孙哲平对此见怪不怪，忙把王杰希拉到自己身后，以免被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不幸波及。

“放心，他俩一见面就这样，不会有事的。”瞥见王杰希欲言又止的表情，孙哲平乐呵呵地看着扭打在雪地里的两个淘气包，笃定地解释。

“呀！我的花！”

不一会儿，张佳乐率先跳了起来，方士谦抹净了把脸上的雪，得意地扬眉一笑：“嘿嘿！反正打都打了，咱们再玩会儿雪仗也没什么吧！”

“赶紧起来！”张佳乐大怒，说着就要去拉方士谦。对方麻溜地往旁边一滚，便叫张佳乐直接扑在了雪地上。

“怎么回事？！”方士谦叫了起来，惊恐地指着身下的雪，整个人几乎从地上猛然弹起。

孙哲平连忙上前，只见积雪表面，从张佳乐倒下的地方开始，向外逐渐又凝结出一层薄冰，那冰层越来越厚，竟是很快就冻住了一小块花圃！孙哲平赶紧扯起张佳乐，对方手里胡乱地抓着一把花茎，表情也是愣愣的。

在场的四个人都看到了，他们亲眼目睹了这把花叶在张佳乐的手心逐渐凋敝、结冰、散作齑粉……

“大校？”肖时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慢慢清晰，最终终止了这段短暂的回忆。孙哲平如梦初醒，竟觉得大脑深处有些细微的刺痛。

“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么？”孙哲平按住自己的眉心。

“没关系，前辈是不是有些精神不好？之前受叶神的异能影响，还一直担心张佳乐前辈，恐怕并没有好好休息。”肖时钦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其实不止是张佳乐，孙哲平的精神状况也一直很不稳定。虽然在他身上不存在“Evil”，但长年以来的精神紧张已经潜移默化地对他产生了影响，再加上最近情况特殊，肖时钦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孙哲平再做一次更加细致的检查。

“谢谢，我会注意。你还是先说正事。”孙哲平放下手臂。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叶神发了消息给我，说小殿下已经醒了。还说前辈肯定担心，让我务必知会你一声。”肖时钦说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忽然晦暗莫深地笑了一下。

“孙前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知道叶神秘密地把杰希转移到哪儿了，对吧？”

 

13.NAZAR

“一段尘封往事的开启，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作为依托，其实是很难感同身受的。但我们谁也不知道你失去的那些记忆还会不会回来。”喻文州温柔地笑着，声音听起来平静的有些过头。

“事情要从NAZAR的创立说起。众所周知，NAZAR项目启动于丧尸潮爆发之后，是联盟为了强化人类身体机能而实施的未来计划。当时，有三位科学家，分别是张牧歌、王研和苏沐秋，他们主持了项目并最终创造了某些异能的基因序列。因此，幸存者们才得以辟开数量庞大且危险的感染者，迅速在陆地上建立了壁垒。但事实上，这并不是真相。NAZAR的成立虽然的确是这三位教授一手促成，但时间其实是在丧尸潮爆发之前。”

“等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异能其实是自然存在的，而非人为创造，对吗？”王杰希平静地注视着喻文州的眼睛。

就像是此前肖时钦透露给他的，人为创造异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即便所有的异能最初真的都来自人为，至少出现“Evil”的人绝对不应该只有张佳乐一个。

“是的。”喻文州微笑着点头：“而且，可以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来的异能其实极少，评级也相对较低。”

“可以想到。”王杰希说。

“早在很多年前就有科学家提出了‘红皇后假说’：在这个国度，你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保持原地。换句话说，生物是进化的，自然选择和进化共同决定了世界上现存的一切生物。异能者，其实就是人类种群中跑的更快的部分。异能源于进化，这三位组建了NAZAR的科学家其实都是异能者。如你所见，而今的军部高层多数拥有异能，因为，NAZAR其实就是联盟的前身。张牧歌教授是张佳乐前辈的母亲，王研教授是你的父亲，而苏沐秋教授，你刚刚已经见过了。”

“……”王杰希沉吟一阵，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嗯。NAZAR背后的众多异能者们从丧尸手中保护了幸存的普通人，基于此建立了壁垒，继而成立联盟。但这三位教授拒绝了联盟关于领袖的邀请，而是替联盟继续潜心研究人类基因，后来才有了真正可以人为创造出的异能，这当中最典型的案例就是‘Apophis’。我想，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这最初只是由张牧歌教授编写出来的一段基因序列，很多年都未能实现。原因在于精神和灵魂维度的异能，基因改造的成活率非常低。当然，拥有‘神佑’的方神对这个概率来说实在只是个意外。但不可否认，就算是方神，为了拥有‘Apophis’，也付出了旁人无法忍受的代价，更不要说其他接受改造的人。”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王杰希冷不丁发问，心里想着的却是肖时钦对他说过的话。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喻文州难得地变了神情，劝慰道。

然而王杰希却并不与他委蛇：“如果你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知道，只需要略过这一点，既然提起，那就是想要我知道，又何必说这些无谓的话？”

“……”喻文州沉默着叹了口气：“我与你所说的这些，是基于眼下的形势不得已而为之，但刚刚那句，仅仅是作为朋友所说。而且我想，方神大约也不会想要你知道这些，否则也不会顶着叶神的异能还要对你施加催眠，阻止你回想一切。”

“他现在不在，你只管告诉我。”王杰希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漠然。喻文州一时也捉摸不透，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对方士谦到底抱着怎样一种感情。

“好吧。”他笑了笑，最终还是遂了王杰希的心愿：“为了最大程度地激发细胞活性，他不断伤害自己的身体，然后促使伤口处的细胞通过‘神佑’迅速增殖，用这样的方法完成了‘Apophis’的改造。从那之后，方神对于痛觉的忍耐能力远远超乎常人，神佑的能力被激发地更加彻底，也因此才能在张佳乐前辈暴走时将他和孙哲平前辈一并救了回来。”

“……”王杰希的目光明显有一瞬的挣动，然而开口时他只是说：“你继续。”

喻文州略微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惴惴，不知道之后的那些，王杰希是否还能够安然承受。

“许多志愿者，多数是军人，参与了人为创造异能的基因实验，这当中就有张佳乐前辈的父亲。很不幸，NAZAR曾经的志愿者们，多数在各种异能的改造中死去，不只是精神和灵魂维度，更多的其实是物质维度。他们拥有异能之后，细胞的增殖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这种混乱后来被称为‘Evil’，与NAZAR相对，意为邪恶。”

“张佳乐的父亲，出现了‘Evil’。”王杰希舒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的异能就是‘EvilIce’，暴走时根本无人能够阻止，差点酿成悲剧。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接过苏沐秋前辈递过去的手枪，自杀了。张牧歌教授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若非后来被查出有孕，精神几乎崩溃。但此后，她与苏沐秋前辈之间的芥蒂再也没能消解。”

王杰希若有所思地念道：“她是NAZAR的工程师，亲手葬送所爱的感受，恐怕不是一句无可奈何就能粉饰吧。”

喻文州顿然愣住，但王杰希此刻低着头，没有注意。

“是啊。NAZAR的初衷是对‘神的恩赐’加以利用，但最终却酿造了太多悲剧。甚至延续到了下一代人。”

“张佳乐异能觉醒的时候，恐怕张教授受到的打击远比从前更甚吧？”王杰希问。

“这就是‘水上之星’的起因了。”喻文州略一苦笑：“她憎恨着NAZAR，对于自己从前的事业和初衷全盘否定，认为异能必将给人类带来灾难，所以想要杀死所有异能者。

“苏沐秋前辈说，关于联盟想要处决张佳乐前辈的提案，最早其实就是由张牧歌教授提出的，但大家都认为，事情没有恶化到那个地步，她还不需要如此决绝。‘Apophis’基因序列的编写给了所有人一个希望。很遗憾，那时候并没有人觉察到张牧歌教授的异样。”

“所以，张教授策划了‘水上之星’。她是怎么做到的？”王杰希想不明白，半丧尸化人类的出现并不符合逻辑。

“苏沐秋前辈的异能是‘Timeless’，拥有它的人，人生中不会有时间的概念，而张教授的异能是‘复制’，S级，可以说联盟人为创造异能的计划也是基于张牧歌教授的异能力才得以实施。张佳乐前辈也正是因为承袭了父母的基因，‘Evil’比他的父亲对外界的渗透更为严重。”

“的确是一出悲剧。”王杰希低声。事情至此已经明朗，眼下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就是拥有着S级异能的张牧歌，并且她如今掌握了‘Apophis’。但说了这么多，这些事与王杰希的关联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的这些事，与我无关。”

“之前所说全部都是起因，至于小殿下你，与你有关的是事情的结局。”喻文州悄然凛了眉目。

“结局？”

“嗯。其实在‘水上之星’爆发之前，A01所在的位置和现在并不一样，而是东部沿海地区的一座壁垒。事件爆发时，无论是你还是方神，你们的异能因为是S级，所以都还尚未觉醒。十四年前，那个几乎牺牲了当时全部在役异能者的事件，后来被编写为某异能者感染丧尸病毒所造成的壁垒内部的二次灾难。但事实其实并非如此。

“牺牲了几乎全部在役异能者并不假，可在当时，就算军方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灾难却依然没能被阻止。数千名拥有了异能力的丧尸，准确地说，是数千名拥有了异能力的半丧尸化人类，他们依然在攻击曾经的同伴。如果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这个世界就将彻底失去希望。然而，恰恰就在那时，你的异能觉醒了。”

“我？”王杰希微垂着视线：“我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还无法完全确定。”喻文州摇头。“已知的能力是可以复活死者，后来，NAZAR的教授们称它‘神权’。”

“神权？复活死者？”王杰希适时地想起了方士谦那个名字与他如出一辙的异能，居然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他想，自己大概理解方士谦了。这种被人冠以神之名的感觉。

“这倒可以解释为什么我能在爆炸的中心区域幸存。”王杰希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情绪。

毕竟喻文州实在说得太认真了，况且王杰希也不觉得这些大人物会有什么理由和他这个无名卒子开这样玄幻的玩笑。

“我知道你有些难以置信。其实不光是你，NAZAR的前辈们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同样觉得自己是被‘神’戏耍了。”喻文州毫不意外王杰希的反应。但既然对方没有再多开口，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复活了壁垒中所有的感染者，阻止了丧尸化的蔓延，但你本人却从壁垒中消失了。若非是S级的异能波动记录，这一切都像是神迹，甚至没有人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我查过你的生平资料，被救助中心在C12附近的海岸救起时，你的生理特征离奇地倒退回到了八岁，也因此无论是军部还是方神，这许多年对你的找寻才一直毫无所获。

“科学已经证明，在四维及以上维度的空间里生命无法存在，因为原子不稳定。但精神和灵魂是否超越了这个维度，我想就连提出异能三维度的苏沐秋前辈也无法给出答案。除此之外，至今还有两个谜题未解。”

“是什么？”王杰希倏而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当中的关键。

“其一，如若‘神权’只能复活死者，张牧歌教授为什么选择了逃走，并且一直隐匿这么多年。其二。”喻文州忽然顿住话头，表情显现出细微的苦楚。

“杰希，你还能想起，我的异能是什么吗？”他这样说着，停留肩头的海伦娜倏而振翅，在眼前划过一道幽深的蓝。

 

TBC.

 

情人节快乐，说什么废话都不如更新来的实在，对吧？XDDD~

红皇后假说和维度空间相关有兴趣请百度一下。再唠叨一遍，本文关于异能的全部内容纯属我信口瞎编，不要深究不要深究不要深究，感谢，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