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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张佳乐生贺/双花方王]《一段香》全文

*虽然没赶上,但还是祝我滴心肝儿生日快乐!

*古风abo。主双花,副方王。架空瞎写,狗血套路,不止一点ooc,姑且沾点权谋,HE。

 

1

“荆南一役,云台军浴血奋勇,历时岁余终得凯旋。今天下大定,卿军功卓著,理应重赏。”

三月前,大荣云台军平定南境,主帅昭远大将军奉召回朝,进宫面圣,于御前叩拜,奉还兵符。

孙哲平道:“圣上谬赞,臣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况我大荣男儿,保家卫国为无上荣耀,不敢居功。但……”

“孙卿心有所愿?”帝哂,着内侍接兵符,置案,笑:“但说无妨。”

孙哲平再拜,叩首:“臣,心有所悦,恳请陛下赐婚。”

 

2

长安,宁王府。

“荆南已平,北境那边儿眼看着也要议和,天下将安,乃国之大幸。只内阁经逢变故,张珣落狱,年节过后,朝中恐怕要有大动作。”

书房内,王杰希身披大麾,身形尽数裹覆其中,只探出一双素手搁于案间,抱着个小巧暖炉。

“自有殿下为圣上分忧。”孙哲平作揖,于客座落座。目光稍瞥,瞧见宁王殿下威仪,与往日所见不同,苍白尤甚,不由心下感慨。

晋国公世子方士谦与宁王殿下这段孽缘,据方士谦昔日所言,乃是二人少时,同在御书房求学结下的梁子,此后向来互不待见。

可孙哲平出征不过一年余,此二人不仅已然完婚,就连孩儿也即将出世,如何不教人叹上一句世事难料?

“听闻,孙将军向父皇请了赐婚的恩赏,求娶表兄。”王杰希略略一哂,形貌神态俱似君父,难辨喜怒嗔痴。

孙哲平对此颇感不适,却碍于身份,只得耐着性子回话:“正是。陛下允准,已免其株连之罪,只等年后下诏赐婚,从故长公主府上出嫁。”

“姑母旧府?”王杰希摩挲手中铜炉,眉宇稍动:“倒也妥当。只是孙将军,据孤所知,张佳乐父亲张珣,所犯之罪险些置你云台七万将士于危难,将军此举,竟不介意?”

“岂会能不介意?!”不待孙哲平回复,屋外一人推门,人声便自屏风那侧传来。

只见方士谦立在炭盆边暖化了一身风雪,这才绕过屏风走进来,又将宁王殿下身上那大麾拢一拢,在他身侧站定。

“杰希,你自不知,老孙忽然飞鸽传书托我调查张珣那老匹夫,是为何故!”方士谦满面春风,目光瞥向孙哲平,毫不在意对方面上窘迫之意,高声调笑:“我也是今日碰上张伟才知道!唉!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夜闯云台军大营!还把一支长箭钉上了孙将军帐中木梁!”

“哦?原是如此。”王杰希略抬眉梢:“可是普天之下,箭术超绝者绝非只有张佳乐,孙将军怎就肯定,此人是他?”

孙哲平颔首,低声笑叹,略一摇头,未答。

倒是方士谦眼中贼光大盛,居然出声替他解围,大笑道:“哈哈,怕是很有些旁人不解的渊源!不过老孙,这节骨眼儿上,你向陛下求娶张佳乐,虽说正好替我那好岳父解了燃眉之急,可不管怎样,张珣那事既与云台军有关,此举还是令人生疑,你务要小心。”

 

3

“难为你来找我,是为张佳乐?”

白梅清幽,庭中积雪,自凉亭下望,一片芳尘,得二三婢子执帚扫过,方见石径曲长。

“一大早去到晋国公府上,才晓得你与宁王殿下竟已成婚。”孙哲平负手,目下一番逡巡,笑道:“昔年你我二人,于云台军中相识,某人醉酒,大言不惭,数落宁王殿下百般不好,自也是旁人不晓得的渊源。”

适才在宁王面前,孙哲平被方士谦这厮三言两语驳了面子,势要呛他几句才可解恨。然,方士谦人精如此,哪能使他如意,当即故作得意,回嘴道:“此乃情趣,武人粗野,固然不懂。无事!爷不怪罪。”

孙哲平冷哼,自问不善口舌,干脆觑他一眼,作罢:“大理寺那边如何?”

“一早便接了旨意,将人恭恭敬敬送去了公主府。可你也知,说是赦免,实则软禁待嫁,年节之前这府门怕是一步也不得出。”方士谦叹,颇有庙堂之高,举步维艰之感。

孙哲平却不多想,当即拱手:“多谢。还有一事,想请宁王殿下帮忙。”

“你放心。”方士谦早已解他心思:“此番公主府骤然开府,人手用度必定不足,杰希已着王府管家前去帮衬。既是从故长公主之子身份出嫁,年后大婚也当依皇家礼度,一应由母后经手,杰希已向凤阳宫递了书信,必不会亏待分毫。”

孙哲平无言作表,只得退后,长揖大礼拜之。

“沙场铁血,朝堂却是诡谲,你喜欢张佳乐多年,他却未必对你有心。当年我便不甚看好,只道你孑然一身,朝职虽高,却无爵位,对张佳乐,你高攀不得,也便罢了。哪知一朝事变,从前名冠长安之人沦落成烫手山芋,倒是成全了你。也不知是福是祸。”

孙哲平却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话虽如此,他面上毫无忧绪,直看得方士谦连连摇头:“也罢,简直如那老头子念叨我,一般无二。可能这人将做爹了,看谁都带着一副慈父心肠。”

“滚。”孙哲平腰间阔剑出鞘,吓得方士谦连忙服软,上前将之按回,嬉道:“不说了不说了。早间还有个消息,张伟找不到你,只得寻到我头上来。”

“何事?”孙哲平收剑,斜斜觑他,表情哪里还有适才半分感激。方士谦也不在乎,顾自整理衣襟,又作风流,轻快道:“北境传回消息,女真议和,陛下诏命魏将军回京。”

 

4

“公子消瘦了。”

晨间,长安城中,大慈安寺钟声犹在。长久清寂的瑞安公主府内,两鬓斑白的女奴端着个茶盘,立身于素衣公子身侧。

“陈姨,如今张家蒙难,我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已是承了母亲庇佑。”

张佳乐折下一支卧雪红梅,搁在茶盘:“你既是从前母亲身边儿的人,也是长辈,今儿个年节,你同我一道用早膳吧。”

“使不得。公子晚间还要入宫赴宴,一应出行,奴还要去准备妥帖。”

“那便有劳。”张佳乐笑,从女奴手中接过茶盘,径自进屋,一通翻找,只得了个釉蓝的将军罐,不甚合适,却也信手插了去。

“公子,宁王府、晋国公府、楚国公府,还有魏将军和孙将军府上,俱致年礼来。”早膳后,张佳乐换罢冠服,得女奴呈上礼单。

往日张府鼎盛,年节下往来走动,俱是繁冗,张佳乐素不耐烦。如今树倒猢狲散,正好得个清净,不曾想,却竟还有旧人记挂,实属难得。

张佳乐翻开礼单,少顷,疑道:“这宁王府和晋国公府自是一脉,殿下与方士谦乃我昔日同窗,倒在理。只这楚国公府,还有两座将军府,何故与我亲近?”

女奴略一愣怔,继而颔首,声音老迈,恭顺道:“公子的同门师弟黄少天如今在魏大将军麾下任职,还有……”

“嗯?陈姨请说。”张佳乐随手合起礼单,女奴亦不隐瞒,直言:“奴听宁王府下人说道……圣上有意,年节过后,赐婚。”

“赐婚?”张佳乐稍惊,随即却又摇头,哂笑道:“我便说,皇舅舅可没这么容易就把我放出来,原是作这打算。”

沉吟片刻,张佳乐又问:“陈姨,宁王府的人可有透露过对方是谁?”

“据说,是昭远大将军自南境回朝后,亲自向圣上请的恩赏。”

“昭远大将军?孙哲平?”张佳乐倏而扬眉,神情诧惊。

 

5

“宁王殿下。世子。”

殿内,帝尚未入席,诸大臣随兴所至,饮酒寒暄。张佳乐至宁王席前,行揖礼,敬酒:“素日寡交,如今境遇,承蒙不弃。”

“表兄言重。”王杰希欲起身回礼,为方士谦所拦,代饮一杯。

他今日着亲王吉服,因身怀有孕而宽大于常,一应仪礼却是俱全,惟面色稍怠,虽疲累而不失雍容,只方士谦一刻不离,竟比宁王更紧张些。

张佳乐不禁轻叹:“殿下身体不适,如此场合……实则,不来也罢。”

“表兄好意。只是,孤若不至,岂非落人口实。”王杰希笑,目见张佳乐腰间佩玉,嫩黄如沁,色若蒸梨。他心下通明,当即叹道:“好一尊和田长生佩!”

张佳乐亦笑,解下玉佩,把玩手中:“殿下既然识得此玉,想必,也知此玉出处。”

“此物乃西域国贡,父皇一年前将其赏给了即将出征荆南的昭远大将军。”说罢,王杰希欣然一笑:“看来,父皇作何打算,表兄已全知晓。”

“难道,不是宁王殿下故意透露么?”张佳乐温声细问。

方士谦微怒,王杰希却仍面不改色:“孙将军痴心,表兄如今不妨一顾。”

“不劳费心。”张佳乐行礼,告退,入席,兀自饮酒。

不多时,帝至席间,舞乐和乐,宴饮俱酣,王侯将相互祝贺词,共庆新春。张佳乐意兴阑珊,不发一语。

偏有好事者,类三皇子,上前向陛下提议,道:“南北两境,战事俱平,今日孙、魏二位大将军同时列席,实属不易。不若以武会友,也好令吾等开眼。”

此话一出,席间纷纷议论。

世人皆知,战场杀伐,是卫家国,岂容席间玩赏,也忒折辱人!可无论魏琛还是孙哲平,俱不愿惹是生非,不过是武将兵刃,戾气甚重,不宜亮于御前,何况宁王殿下如今身怀六甲,更不宜沾染血气,这才倍感艰难,迟迟未动。

方士谦勃然大怒,几欲发作,却被王杰希以目光遏之。

“父皇,南、北两位大将武艺俱高,殿前比武恐伤和气。既为助兴,三弟又欲见识将军武功,不若请一位身手了得的皇族弟子与二位将军比试,以壮观瞻,亦为表率。”

帝面色稍霁,忖度道:“宁王提议甚好。只是皇儿,朕诸位皇子,一向以你武艺为首。可近来皇儿身子不爽,当以何人出战,最为妥当?”

方士谦心下盘计,目光斜斜觑过三皇子一张黑脸,作玩笑之态,禀帝曰:“父皇,王室之中,若论武艺最高者,并非宁王殿下。”

“哦?”帝兴致盎然,果真笑问:“那依士谦所言,当为何人?”

 

6

张佳乐提剑未动,细细打量身前之人。

适才方士谦出言,摆明便是有备而来,只怕几位皇子俱是心下惴惴,谁知,结果推出张佳乐,众人这才恍然。

的确,身为先瑞安长公主之子,张佳乐自幼于武林名门习剑,与宁王殿下素来难分高下。由他出战,颇有看头。

“公子。”孙哲平率先拱手,低头瞧见对方腰间那枚长生佩,不由心神一荡。

今儿一早,他才着小厮向公主府去了年礼,晚间便见那人佩戴身侧,想必赐婚一事已然走漏风声。

“请孙将军赐教。”张佳乐凛然一笑,掌中长剑铮鸣!寒光褪鞘,犹是逼人!

孙哲平早年见识过此人剑法,剑光扑朔,一刺一挑俱是极快,实在不容小觑,当即凝神应对。

四年前,秋,江南余杭郡。

“打小母亲便要我远离朝堂,甚至将我远送江南。说是习武,不过哄骗父亲罢了。”张佳乐斟酒一杯,似觉不妥,又将那杯中酒酿重新倒回坛中,拎起一通豪饮。

“爽快!索性我如今作了坤泽,也算彻底绝了父亲寄望。”

对座少年高翘着腿,仰面躺在两条长凳上,嘴里叼着根儿芦苇,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不是我乐意念叨你!知道自己是坤泽还拉我出来喝酒……大庭广众的,被我娘知道肯定要揍我!说!你该怎么赔我?”

张佳乐堪堪笑了几声,手中又启一坛,大大方方推到桌边:“酒钱公子我付了!你只管随我喝个痛快!”

“真的?!”那少年陡然来了兴致,左手立刻翻上桌面,捞了那坛酒去。他吐掉口中芦苇,直起身,也学着张佳乐抱坛痛饮,这才笑道:“够朋友!”

这厢少年意兴,张佳乐托腮凝望窗外,见这江南富足,商铺林立,车马往来,人声高沸,心下却竟起了伤感,不禁叹道:“西南边境又兴战事,荆蛮小国,竟也折腾多年。我此番回京,听父亲说,云台军主帅如今年事已高,膝下二子一女,尽皆战死沙场,南境战况大不如前,很是烦闷。”

“烦闷又待如何?你一个坤泽,还想上阵杀敌不成?”那少年口无遮拦,酒到酣时,面上一片绯红。

张佳乐见他醉倒,心下无奈,正欲带人离去,却又听那少年口中呢喃:“要我说,就算坤泽又如何!娘亲夸你如今武艺难逢敌手,怎就不能披甲上阵?!来日我若是坤泽,定去战场上闯荡一番,搅得那天翻地覆才是……”

“是是是!我娘若是你娘那般泼辣豪爽,我定也生成你这般飞扬模样。”张佳乐连连摇头,将人连拖带拽挂在肩上。

正欲下楼,倏而,大堂中传来异动,跟着便是哗啦一道破碎声。张佳乐放下肩头少年,自窗口向下探望,只见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已将这小小酒楼团团围住。

他想也不想,当即鱼跃而出,落地时引起一阵惊呼。

 

7

如水的剑光,映着殿内通明烛火,凭白添了暖意。

张佳乐执剑连刺,步法缭乱,攻势迅猛,如激水奔流,一泻千里。然,对方横剑格挡,身法亦是稳健,一时若中流砥柱,相执难下。

再碰撞!长剑剑尖划过剑身,带出刺啦一道嘹响!张佳乐回身收剑,收势亦凌厉,于身侧挽出剑花,身形气度俱是漂亮。

此战势均力敌,四座皆惊,一时间雅雀无声!大殿之内,只听张佳乐一人朗声而笑,道:“此剑,我记得。将军那时果真投了云台军。”

“仗势欺人!”

昔年余杭郡中,万兴镖局因走失地方饷银,一夜之间抄家落狱。门下镖师离散,大都另寻出路,却仍有数人尚留郡中。

“贼喊抓贼!陷害我镖局不说!如今还欺凌弱女!真当这天道无眼么!”

张佳乐自酒楼跃下,落地便耳闻如此一出好戏,酒意当即醒了大半:“谁人当街喧哗斗殴!”

他上前一看,见那郡守公子扭曲在地,口中污言秽语卒不忍听;而一弱女啼哭,正瑟缩于方才大声呵斥的男子身后。

对方亦转身,见来人衣着不凡,又未带兵刃,只当又是一纨绔公子,当即怒火中烧,又深知今日已得罪贵人,不若放手一搏。

阔剑在手!男人提步便要斩了郡守家那位不成器的小公子,张佳乐眼看不对,连忙掠身上前,以肘作挡,击于阔剑剑身!

孰料!这一碰撞,他整条手臂竟被震得麻无知觉!

“好俊的功夫!”张佳乐不禁称赞。

阔剑类刀,攻势霸道,讲究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张佳乐此前也只在云台军主帅那位已故的长子身上,见过如此豪气的剑势,不曾想,这小小郡县中竟也藏有如此英杰。

“若有何冤屈,还请府衙击鼓。逞一时之快,恐难笑到最后。”张佳乐欣然笑道,抬手拦住闻讯赶至的官兵,递出腰牌:“还请转告郡守大人,万兴镖局之事,务、必、详、查。”

“张佳乐!”

酒楼二层,少年探出脑袋,笑嘻嘻地抛掷着一枚酒盅解闷儿。张佳乐朝他招手,笑靥迎来,正是俊朗无双。

“少天!快下来,回去还得一起跪祠堂!”

 少年闻声,大为不悦,旋即搁下酒盅自高楼跃下,将怀中长剑抛出一柄给他,大骂道:“都怪你!多管闲事,我娘可不会像官府那些人一样,顾念你的身份!咱俩跑出来喝酒,三天都甭想吃饭啦!”

“我可做了件好事!师父她老人家不会那么严厉吧?再说了,我可是个坤泽,还在信期呢!”张佳乐笑得得意,勾住黄少天的肩膀一道往长街那侧走去。没几步却又转身,褪下指间一枚翠绿的玉扳指,丢给那名使阔剑的男子。

“喂!小爷我赏你的!一身好功夫,不若去南境投军!云台军主帅惯使阔剑,想必对你有所助益。”

斜阳照影,孙哲平低头看向手中物什。这枚翠玉扳指价值连城,可在他眼中,却全然不如那道绵长酒香里,夹杂的一段幽浓梅意。

“若论战场杀伐,你死我活,佳乐自知不如将军,可若是此间对敌,孙将军心有旁骛,再打下去恐怕难堪。”

张佳乐长剑归鞘,也不管之前所言如何,顾自拱手,转身向帝行礼,凛声道:“陛下,胜负已分。孙将军输了。”

孙哲平亦未辩驳,坦然回礼,向圣上作揖:“陛下,臣输了。”

帝大笑之,龙心甚悦,意有所指:“看你二人默契如此,朕心甚慰。”

赐婚一事,昭然若揭,满座无人言破。

 

8

“明知自己信期,还敢饮酒!在大街上与人动武!不要命了臭小子!”

“师父……你就别骂了……我知错!简直大错特错!您老人家快走远些,让我自己待会儿……等……等药效上来便好!”张佳乐倚身在榻,翻来覆去,嗓间干涸难耐,恨不能跳进西湖。

若他早知,自己随便与乾元动动手,便会引得信香失控,他……他也还是会管那闲事。生性如此,果真毫无办法。

张佳乐忆起傍晚那名男子。

音容如何已记不清,但身手利落,进退果断,却真真儿印象深刻。如若真去了南境,来日必成名将!

可他如今已顾不上再想什么以后还会不会见到的事,自己这身要命的味道已将他的思绪搅成一团,脑内浮现尽是那人信香,似烽烟辛辣,却令他若渴,如真似幻,萦绕周身。

张佳乐万万没有想到,像当年那般狼狈无措之态,此生此世竟还会复现。

“让开!”他低垂着头,裹起鼠皮大麾疾步而走。

方才在殿内,张佳乐刚一觉察身体有差,便连忙告退,哪知他皇舅舅偏要故意使孙哲平送他回府。

出宫一路无轿撵,只得步行,张佳乐脚下渐飘,倍感体热如烧,偏偏身边就跟着那罪魁祸首,梅香清冷,共烟火之息搅弄一处,竟还生出些难以言道的契合来。

恰似那上元明月时,金吾不禁夜,坊间繁华,灯火万家。夜幕星河之上,烟花盛放,亮如白昼,有人踏雪寻梅,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该胜却人间无数好景……张佳乐深吸一口气,倏而发力,将人抵上宫墙。

“我爹为了替三皇子打压宁王,折他羽翼,南境血战,险些谋断云台军粮草补给。这长安城坤泽无数,我如今不过落魄之人,你何故求娶于我?”

“那些腌臜伎俩都与你无关。”孙哲平寂然开口,音哑却如吞沙,想来此情此景,他并不比张佳乐好受毫厘。

“呵!你怎就知,与我无关?我生在张家,如何摘得干净!”张佳乐愤然大喝,继而松开手中衣襟,转身欲走。

孙哲平跨步,将人拦下,圈在怀中:“半年前南境娄山,是你夜闯大营,以箭传信,提醒我后方兴祸。”

张佳乐愣:“你怎……你我此前不过一面之缘。”

“虽是一面之缘,余杭别后,昼夜难忘。”孙哲平笑,低头噙住那人薄唇,热息如雾,腾然婉转,俱是春意。

 

9

“你猜他二人,今日会否有所进展?”

宴罢,王府马车之内,方士谦拥住宁王,将他冰凉双手握在掌心。

“你倒热心。”王杰希睁开双目,昏暗之中回眸探望,正对上那人一对炯亮眼眸,竟一时恍然,只得叹息:“三年前,你气我与你撇清关系,背着家里跑去南境投军,可是一早便知道孙将军心意?”

“哈!我对你的心思,想来他也早便知道。”方士谦低声调笑,却又恨道:“张珣那老匹夫,咎由自取!张佳乐顾念长公主,一直替他隐瞒多年。如今姑母离世,对张佳乐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三皇弟那处,从前与张家牵连颇多,表兄素来看似纨绔,实则也是玲珑心思。待他二人成婚,你随我去孙将军府上拜会一遭吧。”

“这是自然!”方士谦应,复又乐道:“既有张佳乐这条线索在,你那好弟弟,怕是睡不到几个安稳觉咯。”

“以后若有机会,孤也想往江南去上一遭。那里的梅花开得好……”

 

END.

 

如何写一篇古风abo,我现在深有感触。

八字箴言送给大家。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Over.

 
同背景方王工事中......

再次祝我的乐乐生日快乐,新年快乐,越来越帅,心愿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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