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冷。

*ABO设定，伪·黑道paro，荤，强强，相爱相杀，ooc，笔者有病……

*A孙哲平x完全不像O的张佳乐，含方王韩张，短篇，he。

 

我拼死活於中下游

每日每天单打独斗

世态演变哪个有抉择自由

押上我所有的青春 至死方休盲目搏斗

                         —— 沈震轩《单打独斗》

—6—

张佳乐把手里的威士忌整杯泼在地上时孙哲平觉得自己眼前就像是炸开了团团簇簇的弹药烟花，交错的光影如风暴般迅速席卷了视神经，仿佛置身于突然盛放的玉兰花林。

烈香馥郁，如陈年老酒般惹人迷眩。

孙哲平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潮热的汗液，他的鼻腔里全是忽然陷入混乱的各种信息素，酒吧里Omega们柔软的芳香混杂着Alpha们争强好胜的嚣张气场，催化剂似的让本来就放肆的人群开始陷入癫狂。

但孙哲平没有忽略这些气味里独独少了张佳乐的杜鹃花香。

他顺着收敛低垂的视线看着木地板上晶莹透亮的酒，忽然意识到张佳乐刚刚丢进去的是什么玩意儿了。

“张佳乐你真是疯了！”

孙哲平低声咆哮，听得出喑哑嗓音里极力克制却又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是张佳乐只是好整以暇的晃了晃手腕上的玻璃环，澄蓝液体的颜色似乎比孙哲平之前注意到的时候淡了不少。

“我先道歉。”张佳乐单脚踩在沙发椅上乐呵呵地笑，伸手往腿包里掏手枪。

“昨天微草确实有一批药被截了，只不过吧，带人截货的其实并不是老韩。”他朝着孙哲平粲然一笑，枪口斜上对准了天花板上的装饰彩灯，左手回勾便向孙哲平丢出一件物什。

“说实在话，我看微草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张佳乐戴上护目镜，猎寻的扳机叩响，子弹出膛便是一梭精准的速射。

“Party Time!”

人群在一片死寂之后反弹，可张佳乐居高临下地握住枪，脸上是锋芒毕露的张扬，仿佛满场刺耳的尖叫和高跟鞋奔跑碰撞的哒哒响都是一场代表着华丽登场的乐章。

“呵呵。”孙哲平扬起眉毛，那支装满了赤红液体的手环被他卡在腕上。“真巧，我看他俩也不爽。”

枪响如雷鸣，乍惊的是满城涌动风云。

张佳乐换弹匣的时候偷瞄了一眼身边专注于点射的拍档，看孙哲平的脸被压低的乌云囊括在灰白天色里，显露出刻峻冷漠的模样。

“我是不是一直都没跟你讲，你的激光雕刻真的特别丑。”张佳乐把脑袋转回去。他们从地下室穿越了整条街道。

张佳乐知道一个单干了十几年的老辣枪手不会把自己有一天困死在老巢，也知道一个让微草这样的帮派拉拢、霸图这样的组织忌惮的搭档有多么可靠。

可这些其实统统都不够，能让他不惜一切去赌博的理由，是张佳乐了解孙哲平。

心如花海，深沉热烈。

“你是没讲，可你脸上都写满了。”孙哲平笑，趁机探手过去捏了把张佳乐的脸。“折了林杰方士谦也没多想跟你过不去，张新杰当初那么对你，你还要帮他？”

“如果不是因为你，新杰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那些事情。”张佳乐沉声。他双手托举着猎寻，唯视线直逼向孙哲平，而那双眼睛寒光璨耀，此时此刻，亮如海上繁星。

“可不管到底是我无心遇上你，还是你有心遇上我，反正最后谁也没吃亏。”张佳乐扬起下巴，Omega毕露的锋芒锐利又漂亮。

“我爱你，你也爱我，赔进去的总归不是独一个。”

 

“怎么忽然想起来看我了？”张佳乐接过张新杰手里的一袋荔枝，看着在社会上打磨了一年多已经出落得愈发稳重的弟弟感觉到满心欣慰。

虽然放弃了读大学，但是看起来发展的也不错，这都带上助理了不是？张佳乐朝张新杰身后跟着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对方也鞠躬回礼，只是表情未免严肃，乍看起来竟有些张新杰的气质。

“这位是宋奇英。”张新杰稍微地讲了个名字，旁的什么也没说就直奔了主题：“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事关你，我觉得还是应该来当面和你讲。”他的表情严肃，连半分温和的意思也没有，全是凝重的颜色。

张佳乐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正在纳闷地瞎猜测，然后就听到张新杰说：“请务必和一个叫孙哲平的人保持距离，就算是为了我这个作为弟弟的人的私心。”

 

—7—

张佳乐在那天知道了很多事情。

比如张新杰放弃了光明灿烂的前途，是因为年轻人执拗又盲目的感情。

比如这个让张新杰如此性格的Omega做出出格事情的那个Alpha居然是张佳乐的高中同学，叫做“钱包脸的韩文清”。

比如孙哲平其实并不是机械学院雇来实习工厂的维修工，而是个为了遇见张佳乐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地头蛇”。

再比如张佳乐抱着相机和午餐时偶遇的隔壁班同学发牢骚不知道摄影大赛拍什么主题时，对方给出的答案“三月芳菲”也不是因为恰好看到了机械学院的实习工厂附近有姹紫嫣红的玉兰树。

 “普通初中，公立重点高中，211高校，专业排名第二，无任何不良记录。除了参加校团委组织的春游采风时，为了救一只掉进洞里的兔子把自己摔折实在有点傻之外，怎么看都像个正儿八经的Beta。”孙哲平拉住猫起腰想要往外冲的张佳乐，两人端着枪躲在拐角。

在室外他们并不敢肆无忌惮地开枪。更何况张佳乐制造的那阵由信息素引发的小范围骚动已经足够惊动这一带的巡警。

“起初我以为你是天真无邪，天性犯蠢，结果还是小量了你，还有你们家。”孙哲平拉下枪栓。

“要在性别信息上做伪装，后台不够硬都绝对做不到。反正不管是林杰还是我，那时候都没有去想张新杰十七岁就敢放弃大好前程去做那些勾当，他家里的人又岂会是善茬。毕竟无论社会如何演化，正常家庭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孩子和韩文清那类人在一起搅和。”

路灯下绿影温黄，飞蛾和一小团昆虫不知疲惫地冲撞着灯罩，底下是坐在花坛上抽烟的流浪汉。街边的各色小铺营业依旧，野猫探着脑袋快速穿越老城区的大马路。

警笛和人声从酒吧所在的临街远远传来，热闹属于别处。

但孙哲平和张佳乐都知道方士谦绝对不会预料不到这间地下室存在的可能性，也一定会为他们布下一张属于捕食者的网。

可张佳乐一点都不紧张，或者说自从他继承了家里的百花并且干的比自己老爹还要好之后，此刻便是他少有觉得轻松的时候。

“我爸一直希望我和新杰不要掺和到他们那一辈人的恩怨里，只可惜大概早在新杰念高一，第一次在酒席上看到老韩，就注定有一天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张佳乐把弹匣拍进枪膛。自动步枪没有枪栓，他随时都能让手中冰凉的枪械爆发力量。

“从小到大，我自认过得潇洒，学现代文学也好，选择百花也好，忍了四年还是想整垮微草也好，反正都是想做就做了。”张佳乐把枪口指向对街二楼黑洞洞的一排窗口，视线划过，复又落回孙哲平脸上。

“你说我朝王杰希开枪是智商被吃了，那就当是吧！”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新杰和我说希望和你保持距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永远都回不到以前那样。”

“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新杰去了哪里找了谁，装作自己是个Beta，站在讲台上给一帮学生讲孔孟庄周，仪礼诗词。可我没法装作不知道你受雇于微草，接近我是为了要新杰的命。也没法装作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因为单方面终止合约而被林杰毁掉一只手。”张佳乐慢条斯理的讲。

“我不如新杰聪明，也不如他狠心，但那年也不单单是他为了霸图把我推向深渊，而是我自己选择了和你们一样，走上这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路。”

话音未落，闻高处一声极轻的闷响，张佳乐一个前滚翻，起身提枪便是一阵扫射。对街二楼的那排窗户哗啦啦的碎落，依稀可见一道人影，闪过后不知何踪。

“妈的！王杰希这小子能耐见长！你丫平时就是和这种连自己手底的人都不放过的家伙做生意吗？！”张佳乐扯开孙哲平中了枪的左肩衣料，柔软的头发真真儿是怒发冲冠，生气昂然。

然而孙哲平对于自己的伤势显示出半点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仰面盯着那些被张佳乐打破的空窗。

“酒吧地上泼的是微草的药，外面围着的是方士谦的人手，条子这次肯定坐不住。张新杰是比你厉害，这一折腾兵不血刃，非得要折了微草一根翅膀。”他说完低低地笑了两声，却又皱起眉头。他那只伤手按住透血的肩膀，猩红渐渐攀盖绷带的淡色。

“还是年轻啊，如果不是挑了出手的最佳位置，咱俩还真不保证能躲得过‘灭绝星尘’那把狙击枪的射速。”

“得了吧你！还好他还年轻！经验不足才挑了那么个妥妥要被预判到的地儿，不然你是打算去那边儿陪林杰喝茶吗？！”张佳乐懒得听孙哲平老气横秋地点评道上的新人，哪怕那个人是近两个月来忽然名声大噪的“魔术师”。他单手垂握着猎寻，搡着孙哲平往街对面过。

 “快走吧，刚刚那几枪开的是爽，但再耽搁下去，咱俩就准备进牢里跟方士谦搭伴儿吧！”

 

TBC.

 

还很年轻的脆生生的杰西卡，嘿嘿嘿。

下一更完结，少年们还想开荤吗【喻队教科书式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