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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方王]《情丝绕》4-6

*古风abo,主方王,含几句话双花喻黄,就不打tag了。前文及避雷→1~3

 

4

世家子弟,南境投军,这在两年前的长安城,也曾传为一时佳话。

张佳乐奉命督运粮草前往娄山,临行那日,王杰希出城相送,只见这皇都春晓,东风吹雨,细柳初发,小楼新湿,一如故人昔别时。

王府车驾驶出永宁门,王杰希远远望见折柳亭外一人一骑,这才恍惚生出些悔意,却又分辨不清,到底是悔今日赴约耶,或悔昔日未赴约耶。

正出神,且听身侧张佳乐徐徐说道:“听闻,两年前世子离京那日,曾留书一封,请殿下城外一叙。殿下未至。”

“不过一桩旧事。”王杰希淡声。

张佳乐也不追问,兀自一笑:“殿下可知,晋国公大人向陛下请了一道口谕,召士谦回京。”

“略有耳闻。”王杰希微微颔首,目中幽亮,远眺群山:“不过,既是口谕,想必父皇也知,他未定便会乖乖从旨。”

“确是如此。”张佳乐欣然应声:“以他平素不羁,定当从心大过从旨的。殿下以为如何?”

宁王默而未答,张佳乐遂抱剑而笑,指尖拈起一绺赤红剑穗,随意把玩。

“黔中之事,殿下实则不必躬亲。便是晋国公也以为,殿下此举,是为施恩。”

王杰希仍旧沉吟,半晌,轻叹:“孤并无此意。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张佳乐揶揄笑之,罢了拱手,揖别道:“一行先去,不便多留,殿下珍重。”

这便起身去往娄山。

王杰希久立亭中,目送这一袭红衣远向西南,轻衣快马,栉风沐雨,狂歌舒啸,怡然自乐,浑不似身负皇命,更不似故人昔辞、满腔愤懑决然。

但他仍旧觉察到了心中的空落,似乎透过这一模一样的长安雨,一模一样的云山雾,重逢了那时那日的心悸难平。

岁华如箭,一梦两度春深。

 

5

“吁——!”

六月下旬,云蒸骄日,王都凤城道中,晋国公府大门前竟是百姓团聚,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骕云火一声长嘶抬起前蹄,只见那赤马背上,一名白衣公子悠然勒住缰绳,于府门外逡巡几道,方才含笑下了马来。

仆役早早便候在府外,如今总算见着了自家世子,个个儿满面春风,匆忙将人迎入府中。丫鬟素手,捏着几枝艾叶,点上晨露洒在那人肩背,便算去了一身仆仆风尘。

不远处,有白鸟振翅,直入青云,片刻,又悉数停落于蓝溪阁屋脊之上。煦风拂过,檐下护花铃动,清亮无边。

而在这高楼之内,宁王默然收回视线,任凭对座那人替他添酒,而后也不多言,执杯一饮而尽。

喻文州道:“大理寺卿周明川乃三皇子母家外戚,黔中一案如今久无头绪,陛下在这当口调任方世子为少卿,倒很有几分深意。”

“不止。”王杰希抬眼,眸色稍黯,面沉如水,“劳驾百花令主亲自去西南相请,父皇这回想必尤为震怒。”

喻文州莞尔一笑,徐徐托起桌上酒杯,腕间稍一发力,激得那醇透酒液倏然一荡,漪动不绝。

“下月初便是殿下生辰,陛下拟旨设宴,想来也有警示三殿下之意。”说罢,他罕见有些无话,就连那素来温和的神态也显出几分迟疑来:“生辰过后便是殿下信期,前日里柏青与我说……”

王杰希抬手,断然截下话头:“孤自有分寸。”

喻文州心下无奈,又觉此事颇为无计可施,只得摇头:“好罢,算我失言便是。不过这回,方世子怕是免不得要来赴宴,殿下可还要同往年一般行事?”

闻言,王杰希眼底倏忽闪过一丝犹豫,却也不加掩饰,直直对上喻文州双眼:“自然一切如旧,喻世子多虑了。”

喻文州颔首,胸中自是了然,却仍旧笑而未语。

 

6

自打方士谦回京,晋国公府便无一日清闲,说媒的贵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几乎要将府门踏破。

其中细算起来,京中世家公子,适婚者实则不少,只是至今尚未娶妻者却寥无几人,更遑论方士谦此等出身,身是乾元不说,皇上又摆明了将要重用。这样的香饽饽,只怕翻遍整座王都,也不过楚国公府上那一位,尚可与之相较。

但近两年来,王城内又有谁人不知,楚国公世子喻文州与宁王殿下交情匪浅,又岂会有人胆敢与王杰希抢人?

那可是嫡皇长子!就算是个坤泽,可万一哪日当真承继大统,难道还能允许夫婿三妻四妾不成?

方士谦对此自是有所耳闻,却仍旧称病抱恙,每日深居简出,专心致志陪伴母亲,将那些送上门的画像悉数阅过,却也不见有何动静。

张佳乐寻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初秋时节,碧空万里,方士谦闭着眼,支起条腿仰躺在凉亭边,手中握着一把碎藻叶,时不时便投进池塘里。

一团锦鲤争相挤在亭下,直搅得那日光细碎,远远看去水色粼粼。

张佳乐负手走上前来,奚落道:“世子好生清闲,晾着前厅三位大人不顾,倒在此处喂鱼。”

方士谦勾起嘴唇,将手中藻叶悉数投入池中,这才枕着手臂,懒洋洋道:“自是算准你今日回京,否则全王都的少女画像都堆在书房里,哪里还轮得到我清净?”

“如此热闹,倒教我想起一年多前,喻文州刚从江南回来时,诸位王公大人也是这般地争相恐后。”

张佳乐兀自坐在石凳上,向着方士谦抬眼一瞥,哂笑道:“只不过喻世子显然比你高明,如今这王城里但凡有人提起他,可是再无什么莺莺燕燕了。”

方士谦睁开眼看他,也说不上是何表情,只片刻便将头重新转了回去,盯着顶上朱漆的莲花随口便问:“黔中一案查的如何?”

张佳乐心下一惊,略略挑起眉梢,疑道:“此番我未与你一道入京,你既猜到缘由,当日为何不与我同去?”

“岂敢。”方士谦闻声便笑:“百花令主,一举一动皆遵从圣意。陛下既要我早些回来,我又何必触怒龙颜?”

“难怪我听说这些时日,你便连大理寺的门也未踏进过一步。”

无端替他人做了劳力,却连一声道谢也没有。如此情境,任是谁人也难痛快,张佳乐心下微怒,当即嗤道:“如此看来,我方才竟是说错了,你与喻文州果真一般无二,令人不悦,也难怪至今讨不得人欢心。”

方士谦默不作声。正当张佳乐打算乘胜追击时,却见那人倏然一笑,眼中光芒涌动,竟有些喜不自胜。

张佳乐暗道不好,果然,只见方士谦玩味而笑,挤眉弄眼,问道:“张兄,喻文州想讨欢心之人……何人?”


TBC.

 

复健,再一两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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