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天光明灭,我自一树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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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方王双花]《情丝绕》7-8

*古风abo,主方王,隐两句话双花,照旧不打tag。前文及避雷→1~3  4~6

 

7

那日见着张佳乐之前,方士谦本是不欲往宁王府赴这场生辰宴的,毕竟当年纵马离京,便连晋国公也知晓,是他与宁王负气所致。

左不过这二人,打从儿时一道求学于御书房便素不对付,这才未作他想罢了。只道是荆南战场,虽则因着诸多缘由旷日持久,却也到底算不得艰险,于方士谦而言,未尝不是历练,便未作拦阻。

至于方士谦本人,他与王杰希针锋相对这些年,一朝幡然醒转,才恍惚晓得自己对这人竟是心怀爱慕的。以至于后来得知他当真显作坤泽时,心中一时狂喜,竟忘了分辨,那人身为嫡皇长子究竟陷入了怎样一种尴尬的困局。

怪只怪,少年的情感总是诚挚而冲动,被心悦之人冷淡拒绝时,也自当倍感失落与灰心。折柳亭未赴之约,得见一场春雨浸透这座锦绣王城,方士谦如今想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大抵是伤了心神。

后来一路行至西南,经逢天宽地广、山高水阔,眼见群山环抱、连绵不绝,于他而言,倒也聊以慰藉了,也不枉他自幼随母亲研习药理,终得在这烽火连天的娄山博出了一份青出于蓝的医者仁心。

似乎,便连那桀骜难驯的心性也变得略微平和了些,只独独那人,明明遥居千里之外,却教人时时记起,春去秋来,历久弥新。

孙哲平也曾提着酒坛,摩挲着指间翠玉,夜空下远眺群山暗影,道己身羁旅、半生豪情,终归难敌有些人就是会教你一眼看入心底。

如今方士谦身处席间,目光越过花园正中那场歌舞蹁跹、鼓乐琴弦,仿若周遭声色聚成幻景,唯有那一人身影,仍是尊贵的、骄矜的、雍容而冷淡的,只消一眼便重新铭刻于心。

这一夜,自是疏帘淡月,簟纹如水。

待到王杰希送别宾客,屏退旁人转回园中时,方士谦已然有些醉了,靠着回廊里一根立柱看着他静默地出神,眼底一片柔情,竟叫人望之心怯。

“夜已深了,世子请回吧。”

王杰希不过是无意别开视线,便在这须臾之内,方士谦猝不及防拉过他的手臂,转身便将人抵在了墙边。

他仍是迟疑了一阵的。

夜风中涌入脑海的是属于王杰希的信香,幽冷的昙息依然带着冷静而淡漠的拒绝,如同种入血脉的蛊,一旦苏醒便再也挥之不去。

方士谦突然便有些不忍心。这花园太过静谧,以至于身处其间,心中涌动的情意便再也无处藏身。

但他终于还是吻了下去。心爱之人近在咫尺,眉眼中写着他从未见过的乖驯,教人如何肯再退却寸缕?

一瞬之间,方士谦竟还下意识地想,以宁王的身手,袖中一尺灿如辰星的刀刃会不会架上自己的脖颈。

然而,交缠的气息是热烈的,对方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唇。方士谦只觉得自己这两年全部的怨愤都烟消云散了,只余下绵长的思念,如同他们此刻交换的、彼此幽静而温暖的信香,不再萦绕着身外那惹人心厌的旁人的气息,而是千丝万缕、纯粹而迷人的清甜。

 

8

窗外,一株木樨在此夜悄然盛开,夜风入怀,复又吹乱满室浓郁暧昧的香。方士谦半梦半醒间收紧了自己搂住怀中那人的手臂,下一瞬便警醒地睁开了眼睛。

王杰希微微仰头看着他的脸,又或许只是越过他的脸在望着窗外的花,一对漆黑的眸子映着月光,亮得过分漂亮。

这种时候他便当真像个坤泽了,不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懒洋洋地靠在方士谦的怀里出神,动也不肯动。

方士谦心里头喜欢得紧,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轻声笑:“怎得不睡?还把窗也打开,不嫌冷?”

王杰希摇头。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了一阵。

身边浮动着木樨的香,闻起来很是甜暖,与夜昙的幽艳清冷截然不同。用张佳乐的话来说,便是:“你这人,一闻便知很是好吃。”

那时王杰希是什么反应?他坐在御书房后面儿的凉亭里,漫不经心地翻着石桌上摊开的书,另一只手拈着块金黄的桂花糕,似乎有那么的片刻停滞。

方士谦记不清了,此时此刻却觉得莫名就很高兴,一不留神便痴痴地笑出声来。王杰希在他怀中哼了一声,闷闷的没什么情绪,他却也觉得十足动人心弦。

“无事,只是忽然觉着自己这两年实在亏得很,全在心里和你生闷气。”

方士谦咬了一口王杰希的鼻尖,也不在意对方眼里显而易见地嫌弃,兀自说道:“明早我便回去和我爹讲,叫他去跟皇上提亲,若是皇上不肯答应,便学那些上谏的大臣,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可是亲爹?

王杰希久久无语,半晌,方才叹气:“只怕国公大人不会答应。”说罢,眼前不由自主便闪现两人方才好一番旎秾温存,他身子一僵,耳尖些微泛起红。

方士谦无声勾起嘴唇,也未戳穿,只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说来还有事想问你。”

“嗯?”王杰希将人推开些许,微微皱眉。方士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淡声道:“皇上此次借口召我回京,王城中可有何风声?”

王杰希想了一会子,“没有,只张佳乐离京前曾唐突写信,邀我往折柳亭一叙,见面时又暗示许多。我思前想后,只能解释为父皇大抵两年前便觉出了端倪。”

他顿了顿,看着方士谦又有些无奈起来:“我当时还在想,以你的脾性,八成是抗旨不肯回……”

“我为何要抗旨不肯回来?”方士谦反问,心中确乎有些好笑:“我爹大半辈子持身中正,不愿涉水,你替他着想,也不愿我为难,却不肯想想,我是不是心甘情愿为你为难。”

“并非这么简单。”王杰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那时谁也不知父皇心中想法,你若执意与我成亲,旁人只怕会以为晋国公府有心,稍有不慎便会送命。”

他又叹了口气:“其实你那时离京,我着实松了口气,只怕父皇心中也是如此。身在高位者,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你的伤如何了?”方士谦忽然问。

王杰希一时错愕,确不知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之前还在说正事。况且一回京就叫袁柏青去了一趟国公府,睡前又亲自号过脉,为何还要问。

“已无碍了。”王杰希面不改色,淡淡答道。这两年来,袁柏青早就从方士谦的心腹变成了自己的心腹,但他二人之间,原本也不必事事非要清算。

“就想亲口再问问你。”方士谦有些怅然:“张佳乐和我说你受伤,我便恨不得插翅从娄山飞回来,又如何会抗旨?皇上命百花令主亲自去黔中查案,张佳乐却把一应卷宗交给了我,各中深意,你难道想不明白?”

王杰希大惊,欲言又止,“此事我并不知情,父皇竟会派出百花之人。”

“你那三弟这回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方士谦讥笑道:“原本想延误军机,打压打压云台军,倒并未当真想插手南境战局。想来也是得知了你我之事,担心云台军日后为你所驱,才做出此等枉顾将士生死之事。保不齐皇上当真曾有过立他之心,可惜自作孽,如今未被问罪,只怕还得多谢你亲自去黔中解围,这才未将事态扩大。”

方士谦说了这许多,王杰希早已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语气有些转冷:“你回京后进宫谢旨,父皇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方士谦低头看他,两人僵持一阵,到底还是方士谦乖乖认输:“事关皇家颜面,又是丑事,皇上担心会被天下人议论,不愿明里插手,只希望我想办法保住三殿下,也算是替你向那头示好。我想了想,皇上的意思,倒像希望你二人冰释前嫌。”

说完他又笑道:“也对,原本就该是你的,是你那弟弟痴心妄想。”

“若真那么容易冰释前嫌便好了。”王杰希冷哼:“张珣如今一心扶持三弟,他得父皇器重多年,又娶了姑母,门下门生遍布大荣各个州县,张佳乐又态度未明,也不算痴心妄想。”

方士谦闻言,却是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抬手一扫关上卧房木窗,翻身将王杰希虚压在身下:“我在云台军中认识了一个有趣之人,你若能扳倒张家,张佳乐连同百花令,保不齐便都是你的。”

“嗯?”王杰希不解,正欲追问,方士谦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俯身吻了下去,在王杰希的颈侧辗转舔吻:“生辰过后便是信期,对吧?”

“你……啊!”王杰希小声惊呼,有些痛苦地侧过了头。

“黔中诸事我昨儿已上奏,今日早朝便有结果。还有你我的亲事,”方士谦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咽下齿间几粒甜暖的血珠,而后一脸无辜地看着王杰希笑,附在他耳边哑声道:“我昨日来王府前便在御书房里跪过了,哪儿轮得着我爹,左右今日早朝你去了尴尬,不若在府中休息,可好?”

原本便临近信期,又被他故意招惹,王杰希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已开始有些模糊了,眼底一片潮意,却还是强忍着躁动,伸出手一掌拍上方士谦肩头。

对方吃痛闷哼,面色却仍是一脉温柔如水,四目相对,直教人情不自禁便凑近了吻上去。

良宵莫负,一夜红绡帐暖。


TBC.

 

这个小故事在我的脑子里,最初就是第七节的画面。

也不知道有没有传达出那种爱意,反正四舍五入开过车了【。

还有一更收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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