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天光明灭,我自一树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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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方王]《沧城》Part One.08

*黑道paro。就是没好人的意思,指望能洗白的就别往下拉了。

*主cp喻黄/方王,含有双花、修伞→叶蓝、肖翔、戴→肖、韩张、楚→张、周江、卢刘等等等。

*本文三观不正,剧情庞杂,血腥暴力荤,有大量角色死亡,人物严重黑化,不适点叉,拒绝撕逼。

*热爱生活,切勿违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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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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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①

 

08.

八月九日夜,沧城落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许博远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玻璃外墙上映出的雷光和灯火,有一点出神。

“轰隆隆隆——”

雨势凶猛,蓝雨大厦顶层还亮着的那么几盏灯微微闪动,接着便是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细微声响的寂静凝滞。

许博远合上看不进去的文件,远眺俯瞰着市中心依然灯火辉煌的商业街,开始不由得联想同样伫立在这样繁华中的蓝雨。

或许是因为它主人的气质吧,蓝雨总是带着点儿与金钱和物质格格不入的清朗冷淡。许博远眨了下眼,将视线游移到就坐在自己约莫二十米远处的老板身上。

熨烫整齐的深色西装,宝蓝色的领带别了一根镶嵌着明黄色宝石的领针,他握着钢笔批文件,刘海稍稍遮挡着前额,眉目不算精致却生的坚韧而柔润。许博远见过许多的商界精英,他们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睥睨江山的傲骨,但从未有一人像喻文州。

这个男人谦和优容,从未令人臣服,却总是轻易便让人相信,他所指向的航程必定光明透亮。

“啪。”

笔帽轻合。发出一声脆响。许博远下意识地收神站起身,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喻文州手边上那杯已经冷透的茶。

“少天还没有回来吗?”喻文州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七点一刻,距离黄少天说闷得慌出去走走顺便吃晚饭已经过去了足有一个小时。

“我住院的时候压了工作,这些天辛苦你陪着我加班了。”刚刚的问题没有再深入下去,喻文州笑着慰问自己的员工,双手交握在顶层的手指带着缓慢的节奏轻叩着另一只手的食指,看起来随意又放松。

“不辛苦,只是您应该珍惜身体,刚刚出院要好好休息。”许博远说着话皱了眉头。他跟着喻文州有些年头了,这位boss的脾气好,但是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是什时候开的头,自己总是忍不住逾矩说些家长里短的劝谏,虽然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倒也未曾被拒绝,只是喻文州每每抿唇、笑而不语的态度总是忍不住令他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而今次亦无例外。

“蓝溪阁上月怎么样?”喻文州默契地回避话题,语锋一转却是压低了声调,甚至连表情都沉了两分。

蓝溪阁啊,许博远一度觉得它在沧城的地下党派中就像是个异类。这个组织规模有限,但是隐秘兼具大胆,除去用物质拉拢的外部成员,真正在册的四百三十人皆拥有自己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他们或许活跃于政商界,或许生存于娱乐圈,又或许看起来只是寻常人家。他们之间没有联系,直接受命于蓝溪阁的核心成员,但每一个都拥有着在一方领域翻云覆雨的能力。

“我们和微草的生意照常,下周一笔言飞会将财务情况呈递给您。

说不清是在哪一年,哪个年纪的时候,许博远习惯了蓝溪阁的工作,尽管他并不喜欢这样阴骛的生活方式。他更喜欢蓝雨,让他可以领着一份远低于蓝溪阁的薪酬,却能够坦然自在地度过平生。

“霸图方面过于平静,尤其是对嘉世这一个月来过分张扬的行事。嘉世新任当家孙翔打压老城区新兴势力的行动开始有了精准细致的规划,曙光冰旋负责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按照您的安排蓝溪阁暂时对此按兵不动。

“虚空和百花那边的消息,呼啸的人在宸城找过张佳乐的麻烦,不过最后没有闹大,只是黄少知道后很不高兴,带人去掀了呼啸在凉熙街设的一家健身俱乐部。

“轮回那边下个季度的军火订单已经谈妥,只等您签字确认。”

许博远轻车熟路地汇报,顺便从抽屉里抽出关于黄少天砸了呼啸场子的后续文件,走过去递给喻文州。他很清楚,自己作为蓝雨董事长的特助,更重要的工作却始终在蓝溪阁。

代号蓝桥春雪,蓝溪阁人事统筹的负责人,这才是他站在这个商业帝国顶端而没有被一批又一批德才兼备的人所取代的根本原因。

然而听完这些的喻文州却仍然显得从容,完全不在意的翻看着许博远递过来的纸张,莞尔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肖时钦查的如何了。”

但是许博远却并不觉得这个问题突兀,当即回复:“顺着微草给的线索,着重调查了五年前国安‘荆棘鸟’行动,过程中调动了蓝溪阁处国安的舒笑痕少校,得到的最终结果是‘绝密,无访问权限’。唯一能确认的是当时的肖时钦中校于行动中牺牲。

“之后在追踪图书馆剪彩当天和黄少一同出现的男人时,发现他最早出现在沧城的时间记录在‘荆棘鸟’行动结束之后的第四个月,当月军方在沧城成立雷霆特警大队。三年前嘉世变故,这个人一直在暗中活动调查,只是矛头指向并非是蓝溪阁,而是嘉世本身,这也是几年来我们始终没有注意到他的原因。”

公式化的陈述和他本人的性情总是偏颇许多。喻文州噙着笑看着眼前的助理。没有附加任何掩饰的打量和捉摸不透的眼神让许博远有些不自在,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正像猎物般被狩猎者锁定的感觉,以至于不得不沉下口气将目光别开。

“这两方面的情况单独来看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蓝溪阁关注的点,但是结合起来的话……荆棘鸟、嘉世、苏沐秋死亡和叶神失踪,最后就是蓝溪阁和蓝雨。”许博远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抬起视线正视着喻文州的眼睛,那一瞬神采坚决地比天际惊起的闪光更耀眼。

“喻董,叶神……还活着,对吗?”

 

黄少天来的不凑巧,兴欣今儿晚上并不太平,或者说,自从肖时钦加入嘉世,老城区大大小小的场子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嘉世的人跟着老大东奔西走倒也尽兴,苦就苦了那些在夹缝中顽强成长起来的小股势力,如果不依附大树而生,那么多半是要被扼杀了。

而眼下,一伙人齐刷刷地站在座位上,偏头盯着酒吧吧台前扎着马尾长辫的女人,他们面色不善,所幸的是并没有拿枪。黄少天钻进兴欣撞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哟~!”他打起响指吹了个口哨,随手把湿漉漉的雨伞丢在置物架上,昂起头挑高眉梢,整个人都透着勃发的生气:“这是干嘛啊?都是来找乐子的怎么快打起来了?嘉世这是要倒了?!!!不至于啊,我看孙翔最近势头很猛嘛!还是说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不知道这酒吧的后台是哪家啊?!”

黄少天肆无忌惮,那伙人里的大半数都被激地将要按耐不住。他们这些日子被嘉世折腾地不轻,人心惶惶又浮躁,尽管人数占优,在黄少天眼里却是完全不够看的。他玩味地抿起半边唇角睥着这些人,眼神挑衅又轻狂。

不过是短短两秒,十几号人的眼底悉数染上怒气,黄少天倚在墙边掏耳朵却是丝毫不在意。只是眼睛的余光瞄过那伙完全陌生的面孔时发现了一道探寻的目光,倒还有点意思。

“呵呵,陈姐最近招的人一个比一个横,可要当心别哪天得罪了人横尸街头啊!”说话的便是盯着黄少天的那男人,只是此时已收了视线,像模像样的冲着原本针对的女老板笑着。

陈果,黄少天稍微有点印象,这女人看起来精干,而且很聪明,每次自己来的时候她都识趣的避开,也不知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老弟你这是哪儿的话,在横不也是双拳难敌四掌吗!我就一女人家,做点生意也老不容易,不招点有胆量的伙计指不定哪天就要被谁压一头,你说是吧?”陈果捋了一把脑后的马尾,眼睛都是在笑的,只是这话里藏刀倒是让黄少天这个惯会挑刺儿的行家都刮目相看了,于是当即大笑出声,根本没点儿低调的意思。

“哈哈哈哈陈老板你越来越会说话啦!哎,叶不修啊,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躲女人后面是不是有点跌份儿?快快快滚出来,我也不指望你了,叫一声‘哥’就帮你做了这群人,怎么样,买卖划算吧!”黄少天挤眉弄眼地探着身子去看背对着一伙人坐在吧台前的那男人,对方没回头,在烟灰缸里碾了手上的半截烟头,背过手叩响了大理石的桌面。

“呵!老板娘他让我喊他哥,你看咋办?”懒散的语调,咋咋呼呼地藏着显而易见地嫌弃,一听就是老朋友之间的调侃,熟络又随性。

陈果多少有点不明就里,这俩小子的交流方式一向非黑即骂,但是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吧!她内心忐忑,奈何总不想挂不住面子,翻了个白眼瞪着黄少天那一脸欠揍的表情:“不能怂!你要是喊了今儿个就给老娘卷铺盖滚蛋!”

“噗!”男人还没回话,黄少天倒是直接笑地一个趔趄,撇着嘴看戏似的直摇头:“老叶啊老叶……啧啧啧。可惜了啊!我只好坐边儿上观战了。哟~那位美女?给我调杯威士忌呗,加薄荷。”

“先付钱。”站在吧台里从始至终淡定地擦洗酒杯的短发女生头也不回,三个字冷冷清清,利落的可比她手中高脚琉璃杯摆上架子时磕响金属杆的脆声,不见其人便足以艳惊四座。

男人们一下子便规矩了。那姑娘看背影还是学生,微透的衬衫勾勒出青春曼妙的身段,黑色清爽的短发修剪齐整,在衣领上方留下脆生生的一截脖颈,视线落上去流连忘返。

“啧!规矩挺烦。”黄少天抓了一把头发,伸手摸了把牛仔裤的后兜,结果只抽出张印着蓝雨标识的定制版银行卡,捏手上放在面前晃晃:“出门没带现金,陈老板!能刷卡不?”

“不能!而且你上次和上上次的帐还欠着!”

酒吧里灯火昏暗,陈果也没大注意黄少天手里的东西,火爆脾气一上来只是想把这两位祖宗按地上一人揍一顿。这态度摆明了完全不把这剑拔弩张地气氛当回事儿嘛!

偏偏黄少天还全无自知地继续絮絮叨叨和敌军打起了嘴炮:“唉!这样……那没办法,这位仁兄,你看我也是被逼无奈,想喝杯酒只好帮陈老板个忙不是。要不弟兄们辛苦一下直接撤了?也免得一会儿伤着了怪不好的。”

“噗!”这下干脆是连吧台里那女孩子也憋不住了,陈果的眉头皱成一团,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瞧那姑娘。唐柔,在兴欣打工已经不是一两天了,陈大老板早把她当自家妹子,就怕她这一笑惹恼了那群不要命的主给自己惹祸上身。

然而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率先退让的竟然是上门挑事的家伙。

“你是蓝雨的人?”领头那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然而黄少天手上的卡说不了假话,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蓝雨或许算不上什么,毕竟经商的奈何不了带家伙的,但是蓝雨背后有一座蓝溪阁,这便不能小量了,毕竟谁都只有一条命,没人想把它玩儿没了。

“哦哟!你认识我啊?哥有这么出名吗?”黄少天明知故问,笑地眼角眉梢都是轻佻的蔑视。他是出名,但是一般人肯定不认识,认识自己而他并没有印象的人都早已烧成一把骨灰了。

黄少天咧着笑收了手上那张并没有用过几次的卡片,腹诽还好随身带着,不然少不了要动手。这张卡的出现可以让蓝桥压下来,但是一旦受了伤就怎样也藏不住了,而自己目前还不想让喻文州知道他每个月溜出来的事情。

不过事情也总有意外,比如某个性情暴躁又不懂事的刺儿头,掏出一把十寸来长的短刀就朝向黄少天扑过来。 

“认识狗屁!操 你 妈废话这么多!”

黄少天余光扫到当即便矮身一躲,手肘击中对方腰腹的瞬间便夺了他手中利器,刀光闪过只见他反手握住刀柄,已是血溅银锋削下了两根手指。

陈果愣在原地。这青年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落刀时双目未曾闪动,甚至是带着敏锐的寒光,锋芒狠戾到让人背后发凉。

要杀过多少人才会对血肉冷漠到一丝怜悯也无?陈果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身后这男人的场景。

也是一个雨夜,垃圾堆里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被她半拖回兴欣,此后对自己的过往只字未提,但单凭那一身枪伤便足以引人遐想。

那么自己的收留到底是对还是错?

陈果来不及思量,只见黄少天颇为懊恼的看着地上因疼痛和失控而抽搐的人,对着四周蜂拥而上的人群饶有兴味地招了招手:“哎……!老叶啊,这单生意我可是赔大了!”

黄少天摇头,颊边释放的笑意明烈又冰凉。

 

 

TBC. 

 

 深夜掉落,下一章很重要,然而肯定在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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